鱼予玉你们随便

【ABO/Dystopia】Allemagne·紫皮书

一时ooc一时爽,一直ooc一直爽

磁兔番外来了

(以及眼尖的朋友或许发现我把前两章从正文分离出来作为1929番外柠檬薄荷,正文变成Allemagne,开始于原来的第三章)

(以上并不影响阅读和剧情走向,所以也大可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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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活在“天灾”之前的时代,J·德拉克斯勒应该会像那位传说中的诗人一样,年轻时浪迹四方,死了之后葬在图书馆旁——虽然他也曾经有过从军梦,不过自从14岁那个晚上他分化成一个Omega,他就放弃了这个理想,事实证明他过得不错,从军一点也不适合他那优柔寡断并且信奉“laissez-faire”主义的性子。

他和这地下城的大多数人不一样。他见过真正的阳光,甚至还是透过合着眼皮的粉红色光——那是最刺眼的阳光,已经照得他双唇干裂几乎脱水而死,是L·格雷茨卡的父亲把最后那半瓶水塞在他手里,然后在两个男孩子——一个是他,另一个自然是Leon了——的背上一推:

“跑,跑得越远越好。”

最终两家原本的那么多人,只剩下他和格雷茨卡两个被Allemagne的守备部找到,并带回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那之后他再也没到过地面,也没再见到过光。

 

根据他在故纸堆里找到的马克斯·韦伯的理论,Allemagne就是一个巨大巨大的官僚机构,效率至上,生产能力弱又生产时间短的Omega在最初几乎没有生孩子之外的其他价值——现在也差不多如此,不过好在有了各种抑制剂和贴纸,Omega也能开始担任教师护士的工作,甚至有个别学习极其拼命的还可以成为医生。而“不学无术”的德拉克斯勒只喜欢在旧档案馆刨书,一本一本带回来看也不还回去,最后格雷茨卡直接疯了,那次大吵反而是素来标榜理性的Alpha最先失控,“这里有书没我”吼出来,两个人都知道,这段感情完蛋了。

哦,好像也忘记告诉你们,他们这一对青梅甚至不记得最初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了。明明是德拉克斯勒更年长,但是寄宿学校里一直是格雷茨卡在照顾德拉克斯勒,哪怕文学社到了十二点半才结束,哪怕他自己被训练折磨得不成人样,他都会去等他一起回宿舍。

而德拉克斯勒是“laissez-faire”主义者,心大的令人难以置信,铁着头从格雷茨卡的公寓里搬出来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无处可去,于是大大咧咧敲开了老师B·赫韦德斯家的门,彼时老师也刚刚恢复单身,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天单身的乐趣就来了个孩子要照顾,他真是一时头大,想给格雷茨卡打电话却被德拉克斯勒摁住了。那人睁着兔子一样的眼睛眨巴眨巴:“我已经麻烦他那么久了,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那你就好意思来麻烦我???”赫韦德斯头上问号之茂盛甚至掩盖了他开始掉头发的事实。可是一转脸这人就抱着酒瓶子睡着了,睡着觉还不安生,哼哼唧唧叫着Leon Leon.还嘴硬呢,赫韦德斯一遍想着一边掏出联络设备,号码都找到了,但是最终还是没拨出去。

 

这样的丢人事迹外人是不会知道的,在外人看来,他“内敛清冷”,十足不食人间烟火的文艺青年,时常脱口而出诸如“我们只是孤零零一个人,无法自解”之类虽然乍听上去令人摸不着脑壳但好像很厉害的句子。不过实际上这个人放荡不羁,什么都不在意,只有在恩师家里蹭吃蹭喝蹭房住的不好意思能让他去工作——他和格雷茨卡都没有Allemagne居民的专属编号,也就是说当局不会给他规定这规定那,但也不会管他的死活。自食其力才是王道,况且,让-保罗·萨特也说过,人要把自己存在的责任完全担负起来。

于是他就成为了4852号中学最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文学课老师。

 

格雷茨卡这部分的故事则有点可怜,这孩子一直只知道埋头干自己的事情,用努力想兑现检测报告里说的自己拥有的天赋,同时也兑现自己当年对德拉克斯勒夫妇的承诺,实验室惨烈的爆炸中是他们救下了他的性命,他至今记得那对夫妇被火焰完全吞噬之前冲他挥了挥手,一切尽在不言中。然后在回到Allemagne的途中,自己的父亲又把最后的给养全部留给了他们两个孩子。

“你们要努力活下去。”

这话他没说,但是他明白。

刚刚回到Allemagne的时候德拉克斯勒表现出了很强的应激反应,昏迷过程中眼珠子还不停乱转,像是被噩梦抓住的无助小孩一边死死抓着格雷茨卡不放一边叫妈妈,弄得格雷茨卡脸上闪着青红色的尴尬,拉到十字路口可以当指示灯的那种。

醒来的德拉克斯勒陷入了一种“醉心玩乐试图忘记痛苦的俗称不靠谱”的状态(主治医生语)。“以后照顾这孩子就靠你了。”那个年轻医生拍了拍格雷茨卡才7岁的肩膀,这一拍也是把千斤重担放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所以那次争吵,实际上是压垮格雷茨卡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德拉克斯勒抱着乱七八糟一堆东西出门前最后一句话是:“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难道不只是为了方便看住我么?”

格雷茨卡一时被塞住了嘴,因为德拉克斯勒并没有完全说错,笨嘴拙舌如他,一时解释不清,也觉得解释就是掩饰,干脆什么都没说,看着那个背影在门口消失,然后捡起从他怀里掉出来的一本名叫《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的小书,仔仔细细放回空荡荡的书架。

那年他17岁,士官生的日常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还要应付上面的盘问——作为卫星实验室爆炸事故唯二的幸存者,十年来这些都是常态了,不过他不允许他们去找德拉克斯勒,撒谎说他因为创伤反应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记得后来忙里偷闲,看了看德拉克斯勒落下的那本书。最后一页上写着:“这世界似乎显得丑恶、不道德而又没有希望。”

格雷茨卡深以为然,毕竟这是他看懂的唯一一句话。

 

1. Laissez-faire:此处想表达“放任”之意,可理解为“let it go”的装x说法(也不是

2. 我们只是孤零零一个人,无法自解:出自让-保罗·萨特《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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