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予玉你们随便

【ABO/Dystopia】Allemagne

各位,你们的咕咕咕回来了

感谢 @爱吃甜酒果的段太太 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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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弗茨刚刚醒来的时候还头晕脑胀,看见防护服面罩整个碎掉一下子就吓清醒了。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右臂却传来一阵剧痛,全身各处都是灼烧痛,然后他听见了课堂上听过的那种所谓“地面野兽”的声音,然后胸口一沉,他被一只狐狸又摁倒在地,一人一狐面面相觑,之后那狐狸跑开了,只留下沙沙的脚步声。

我不会是要死了吧,哈弗茨一边想一遍大口呼吸着冰冷的带着奇异香味的空气,名为恐惧的情绪麻痹了他的神经,痛感也没有那么尖锐了,他甚至看见了小时候那个浓黑的晚上,姐姐的抽泣声,哥哥的脚步声,他一个人面对墙壁拉紧被子,生怕呼吸声太大打破了平静……

“你醒了。”

“别装了,没事的,事实证明,没有氧气面罩和防护服,我们在地面也活得好好的。”

痛觉一下子又尖锐起来。

“别动,你的右臂骨折,我拆了你防护服两块钢板已经帮你接上固定好了,烧伤也用雪敷了很久。”

右手臂好像的确被两块硬板夹住。哈弗茨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面前人的五官,听声音似乎是瓦尔德施密特,他抬起左手稍微挡挡周遭逼人的雪光:“你?你……”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我曾经的志向是做一名医生,当然,是在分化前。我们的国家,Alpha是要无条件成为军人的。”卷毛头的声音一度有点悲伤,“不过我只是个半吊子,荒郊野地缺医少药的,我们几个都伤得不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哈弗茨听见这话扑哧笑了:“我们活着不就是赚到吗?”

“也不完全是,毕竟封闭我们的房间本身就没有发生爆炸。”

卷毛头当时是离出口最近的人,爆炸是发生在旁边的封闭间,自然了,他们在这边也没吃到什么好果子——哈弗茨本人右小臂骨折,瓦尔德施密特左耳已经失聪,格雷茨卡右肩脱臼,此外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和脑震荡,其中格雷茨卡伤得最严重,到现在他还昏迷不醒。

不过万幸他们还活着,万万不幸,也是他们还活着。

除了被震聋左耳,瓦尔德施密特算是三人中伤势最轻的,也是苏醒最早的。他花了两天时间,确定整个RUS-3077已经变成一座巨大的坟墓,没有人,只有瓦砾下堆积成山的尸体。有一个小补给库的门给炸变形了,瓦尔德施密特也分了几次把里面能用的东西全都搜罗了过来:压缩饼干、瓶装水、手电筒和电池、打火机、便携式军刀、绷带、酒精、还有信号弹。“只可惜没有消炎药,”瓦尔德施密特来来回回拨弄着那一小堆东西,“队长现在发烧很厉害,很可能是伤口发炎了。”

这么冷的天也会发炎么。哈弗茨不解但是没说话。

“队长身上除了爆炸留下来的伤,还有新鲜的刀枪伤,伤的都很深。”

这小子会读心术吗?哈弗茨腹诽,浑然忘记如果他真的会读心术这句话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是唯一能联系到我们的人的指挥联络器,只有队长可以操作,我们都没有权限。”

“所以目前处在失联状态的我们大概率是被认定死亡了。”

风顺着洞口呼哨着挂进来发出尖锐的声响,两个人都沉默了。哈弗茨突然想到刚刚“走马灯”的时候没看到的那个金发少年,叹了口气,左手费劲地反手掏出没有信号的联络设备。

“你说那个我没看的消息,会不会是Jule发给我的。”

他想说什么呢?

他现在……会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他会伤心欲绝吗?哈弗茨既希望答案为是,又希望答案为否,纷乱的思绪让他有点烦躁。

“我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补给库。”说着他用左手撑起身,忍住全身撕裂痛掀开遮住洞口的铁皮钻了出去。

 

格雷茨卡走在一根钢丝上,冷风刮得他摇摇欲坠,但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下面多少黑影似的恶鬼在下面喃喃着:“别撑了,风这么大,你是一定会掉下来的……”

“一定会掉下来的……”

“掉下来……掉下来……”

他似乎听见了父亲的声音,但又好像不是。不是。那么希望他们活下去的父亲,此时此刻怎么会要他死呢?

他到底是在哪里?

这四周流动着幽蓝荧光,恶鬼喃喃,头顶又开始有天使唱歌,此时格雷茨卡只觉得热得难忍,恨不得把自己的皮也扒掉,结果手刚一摸上去,皮肤真的全都掉了下来,他现在就是一个浑身血红的人,好像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吓得恶鬼和天使都噤了声。

“莱昂!我藏好了!来抓我吧——”

他一睁眼,竟然回到了小时候生活过的地表树林,小伙伴的声音从远处的树丛里传了出来。

“那我来抓了哦!”

六岁的格雷茨卡小猫似的从树梢跳下来,蹑手蹑脚循着声音的方向找了过去。

“你要活下去!带着这个孩子——”

父亲背后是狮子般咆哮的火焰,八岁的格雷茨卡背着十岁但是瘦弱的德拉克斯勒,一遍用手背抹着眼泪一遍冲向另一边的公路。

“妈妈,妈妈别走,Jule听话,Jule再也不调皮了,妈妈不要抛下Jule……”

催眠治疗后还深陷昏睡的德拉克斯勒紧紧抓着十岁的格雷茨卡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他的指尖第一次感受到沉睡之人在激动情绪下疯狂跳动的心脏,他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德拉克斯勒的头,虽然自己的脸已经羞得青红交加。

“又要照顾Drax还要训练,真是苦了你。”

基米希把餐盘放在十五岁的格雷茨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格尔最近加练很刻苦,进步很快。”格雷茨卡装作不经意地说了一句,然后叉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笑看基米希独自别别扭扭,这是他俩互损的方式。

突然所有的画面都融化了,格雷茨卡像是被谁猛地拽回现实世界,不过这现实的晚上比梦中的地狱更加漆黑。

“谢天谢地,这支青霉素没过期。”

“我早就说过没事……”

“好了快闭嘴吧,用我把刚刚你说的话再跟队长重复一遍吗?”

“……”

“队长,能听见我说话吗?”

格雷茨卡张张嘴想回答,不过只感觉从肺里到器官声带直到嘴唇全都是一动弹就疼,他只能动动手指拉了拉不知是谁的衣角。一团雪被塞进他的嘴里,融化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了下去。吞咽也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队长,现在只有我和卷毛头在这里。我们命大还活着!”

“上午哈弗茨找到一支青霉素,顾不了那么多就给您打了,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我们得联系上面来救我们啊。用您的指挥联络器!”

“什——么?”

“指挥联络器。”

格雷茨卡用尽全身力气指了指胸口,两个小家伙七手八脚把联络器掏了出来。

“先指纹……左手食指,右手……无名指……”

两人扳着格雷茨卡的手指点了,索性烫伤没有伤到手破坏指纹。

“角膜……角膜……”

“密码是……”

根据口述一个个按下,绿光全息投影照亮了整个洞穴。

“323,紧急呼叫……”

3

2

3

……

……

……

“ALM-1467前线指挥部,请讲。”

“9……9081分队!9081分队……呼叫前线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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