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予玉你们随便

【ABO/Dystopia】Allemagne

大家好,考完试我又回来挖坑了

本章主体是回忆梦境,略有视角错乱,看不懂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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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格雷茨卡醒了过来,他刚刚又被迫击炮震晕过去,身上每一个骨头缝都生疼,在别人背上一颠一颠的更是浑身钝痛,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醒了!”

是谁在背着他呼哧呼哧地跑。哪怕是疼到全身肌肉绞在一起,他还是能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刚刚第二波攻击开始,你又被震晕过去了。你爸爸把你交给我……让我带你逃出来……”那个谁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也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手死死抓着他的肩头,指尖几乎整个陷进肉里。

“所以我们安全了吗?”

“不知道……呼……我不知道……”

“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别添乱。”

“放我下来!”

“别闹了!”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

但是脚刚一沾地就像被抽走了骨头。那谁倚在一边的树上胸腔起起伏伏,左手背胡乱抹了额头的汗:“那我们就歇歇吧。”

冬天傍晚的树林,灰白色的天上凌乱着交叠的秃树枝,周遭的一切都那么安静,兔子的脚步声和灰喜鹊振翅起飞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浓重呼吸的白雾里互相看不清表情,格雷茨卡裹紧身上的大衣,但浸浸寒意还是透了进来让他从手指哆嗦到嘴唇。

“好冷。”

“是啊,12月底都快圣诞节了。”

话一出口就后悔,本来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争吵,圣诞节的大餐究竟是你家的火鸡还是我家的烤牛肉,两个半大孩子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还为这个动了手,那张看不清的脸上还有新鲜的淤青痕迹,不过此时此刻,他是他的救命稻草。

“我们应该去哪里?”

“爸爸说,回到我们的地下城。”

“地下城?Allemagne?”

“不错。”

“住在地下,看不到阳光,看不到雨看不到雪,这算什么日子?”

最后如血的夕阳染红了树梢,殷红浓稠似乎马上就会从树梢滴下来。他们不约而同贪婪地看着,都知道这是或许是自己一生中最后一次看到夕阳。

“喏,你看,这红色比血还要浓艳。”

“是啊。”

东边天空的黑暗渐渐爬了上来,伸出细长的手指想和晚霞交握,但是最后残红消退得那样快,同样快的黑夜也没能抓到分毫。地上冷冷泛起血光,一切都笼罩在银色之中,一只狐狸蹿了过去,远远有狼嚎回荡。

“快走,再不走,没有追兵也会有野兽来吃了我们。”

格雷茨卡费力爬上后背,努力小声呼吸,努力不要因为疼痛叫出声来,下嘴唇都被咬鲜血淋漓,湿哒哒落在耳后,吓得他一激灵脚下一个趔趄踩到一根断树枝子,咔嚓一声响,周遭突然亮起几百盏追光灯,一时间光柱交错乱晃,周围亮如白昼,两粒沙子已经无处遁身。他突然拔腿就跑,然后背后就是一串“笃笃笃笃笃笃”的枪声,伴着一声“前进”的号令,只觉得背后的敌人铺天盖地排山倒海。

“你快放下我!”

“不可能。”

“没有我你才跑得脱啊你这个大傻子!”

说话功夫他们闪身已经躲进一棵枯树留下的狭小树洞,黑暗中两个人的脸从来没有离得那么近,彼此的鼻息落在对方的脸上,炽热之后一片冰凉。外头的枪声没那么密了,但是呼喊和军靴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你听好,我答应了你爸爸,绝对会好好保护你,我也一定会做到的!所以,你不要再说呆话了!”说完又用气声念叨:“明明是比我大三岁的人,怎么还这么不识大体?”

“你凭什么保护我啊!平时都没见你这么听你爸的话……”

“别出声!”

但是下一秒整棵枯树的上半截被什么重物打到,扑簌扑簌掉下许多积雪。俩人吓得抱在一起。

“小先生们,游戏结束了。”

 

“怎么办?队长的感染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哈弗茨背着格雷茨卡,已经皱着眉头听了半天胡话,什么“要保护你”“别闹”“我答应过”,乱七八糟不知所云。他自己也断了手臂伤了腿,这样下去也不知道几百年后才能走出Russ的防区到自己的接应点去。

“找到的几支抗生素都打上了,但是可能实在伤得太重了。”或者是我的三脚猫医术害人了。后半句瓦尔德施密特咽下去没说,怕自己被当场打死。

“这还是我第一次到地面来。”哈弗茨环顾周围茫茫没遮没蔽的雪原,自己渺小如微尘的卑微和随时会变成活靶子的恐惧让他战栗着,“我从没想过地面会是这个样子。”

这么好看,又这么让人悲伤。

“我们再给队长清理一次伤口吧。”

几天下来,两人对格雷茨卡身上这些伤口算是了如指掌,几处刀伤是炎症的重灾区,取不出子弹的枪伤也很棘手,总之格雷茨卡的情况现在就是非常糟糕。哈弗茨有点生气,这明明是前线站派个直升机快去快回的事情,非要因为所谓的“领土协议”“互不侵犯条约”几乎要害死一个优秀的近卫少尉。他不明白这是什么行为逻辑。从小在学校不都一直说人命大过天吗?气的哈弗茨手上用力重了些,“哎呦”一声,格雷茨卡被疼醒了,眼睛挤开一条缝,眯着眼睛看了看哈弗茨,又看了看正在撕最后剩下的几根绷带的瓦尔德施密特,然后完全脱力,头歪向一边小声道:“你们不要管我了,也别浪费这最后的绷带了。Kai的手臂骨折,你也不是没受伤,留着以后还有用的。”

瓦尔德施密特也完全忘记了训练营里教的,只低着头自顾自把纱布缠在哈弗茨已经清理好的伤口上。哈弗茨拍了拍手拿起自己的枪和最后的几颗子弹:“我去找点吃的。”

“你们两个兔崽子不听长官的话了吗?”格雷茨卡手上抓着自己随身的短刀,似笑非笑看着瓦尔德施密特忙活。

“没有,队长。只是穿过学院和树林,前面就是边界线了,最晚明天就能让您打上最好的抗生素,子弹都能取出来,刀伤也能完成缝合。”

格雷茨卡眼皮还是垂着,睫毛忽闪忽闪乱颤:“是吗。”之后又闭上了眼睛,没再说话。

 

“Lud别这样!他们都还是孩子,哪怕一辈子到现在都没有去过地下,他们也是Allemagne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已经死了!难道他们也得去陪他们的父母才行吗?!”

“Jennie,这是军事命令,必须执行的。”

“难道我们一直以来说的,不都是人命最重要吗?”

“Lud你想想,如果这里的孩子是我们的Jan,Lea或者Kai,你还下得去手吗?那个大一点的不就正好和Jan同岁吗?”

“可是Jennie,我真的没有办法。命令就是,实验室内所有人,不许留下任何活口,包括未成年人。”

“可是……可是……”

“好了Jennie,我说过,做随军医官是很痛苦的,你还是回家多陪陪孩子们吧。Jan已经送去学校了,可是Lea和Kai都还小呢,听说他们夜里总是哭着要妈妈。”

“……”

“听话,Jennie.”

“……”

“好吧,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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